【六十八色之月白/谦喻】如约

临时换挡,慢吞吞打出来的,质量不敢保证x

古风p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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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"公子!门外躺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!"少女急急忙忙跑进院中,向方士谦汇报这件事。

方士谦放下手中的笔,揉了揉太阳穴:"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善人,不会什么人都救。"

"可他,可他……"

"什么?"

"他握着那枚玉佩!"

2

其实方士谦对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已经没有太多印象了,只记得那时他也不过十一二岁,喻文州甚至比他还要小些。方家与喻家是世交,也是邻居,两家的少年因而关系不错,一人墨绿,一人月白,简直和他们的家业截然相反。

方家世代为医,有方氏医圣之美誉,家人都好浅色,独方士谦穿得像墨一样;喻家则长期为皇家提供暗卫,都习惯了深色,只有喻文州与众不同。

两家都各有各的修行方式,不变的一点就是都很苦。两名少年就常常爬上院中的大树,并肩坐着,抱怨家中长辈的不懂变通,讨论哪家院中的姐姐最漂亮。

后来的他们本应逐渐成年,及冠,娶一名最合适的女子,继承家族,从无话不谈到虚与委蛇,直到终老。

本应如此的。

可大概是上天看腻了一成不变的游戏,偏要他们走向那条充满荆棘的路。

及冠那日,方士谦一不小心喝醉了,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,床上已经躺着一个人。

"士谦……"背对房门的喻文州紧紧拽着被子,脸色潮红,明显处于不正常的状态。

那一瞬间不知从何时开始酝酿而成的情愫轰然爆发,点燃了他的理智,他关上门,烛火摇曳着熄灭。方士谦爬上床,掰正喻文州的头,吻了上去。

之后就失控了,滚烫的肢体交缠在一起,火热的吻落在每一寸皮肤上,无师自通的撩拨绞着本能的冲撞,骤然拔高的声音和满足的低喃,最终归于平静。

3

……还说没太多印象呢。方士谦猛然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袋,不顾面前被吓了一跳的少女,迅速站起来,冲出去。

这可能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喻文州伤成这样;以往大多数见面,喻文州都穿着他那身最喜欢的月白衣衫,露出那抹从不在外人面前出现的温柔笑容。喻文州一直是个很骄傲的人,除非真的伤得太重,不然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,就算是方士谦也不行。

从这点上来说,他们俩真是绝配。

方士谦叹口气,将明显已经失去意识的喻文州打横抱起,带回房间,除去他身上的衣物:"念玟,去弄点热水。"

少女答应着,快步离开,不一会儿就取回来了一大盆热水,又去替方士谦取来了些药物,然后就用毛巾一点点擦去喻文州身上的血污。

医忌心不宁。

方士谦转过身,死盯着桌面上的药瓶,深深地吸了口气,才将情绪压回到正常状态,挑选了药效最好的几瓶,一点也不心疼地往喻文州的伤口上抹,昏迷中的喻文州不由地皱了眉。

好在喻文州的伤口并没有感染,只是失血太过多,稍加处理止血后就无大碍。

方士谦挥手让念玟去休息,自己则是抬了把椅子坐在喻文州的身边,用手握着他,仔细地端详着他的睡颜。

许久不见,喻文州变了许多。

……其实他也变了。

方士谦眼神复杂地看着喻文州死死拽着的那一枚玉佩,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,"咔嗒"一声拼成完整的一块。

罕见的月白色泽纯粹得过分。

4

自方士谦及冠日之后,两人的感情迅速发酵,都是聪明人,一时的鲁莽被不约而同地忽视,天天腻在一起也不被疑惑还得多亏了两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的口才。

然而,可能禁忌就真的是禁忌,不被接纳,也有可能一切都是被早已书写好的。

那日两人亲昵时被一名皇子看见,那名皇子大喊着"应天诛地灭"之类的话,拔刀攻向他们二人,两人自卫,失手将他杀死。杀死皇子这罪不可谓不大,皇上龙颜大怒,下令将他俩捉拿。

方家拼死保下了方士谦,喻文州却被喻家弃了。

"士谦,我必须走了。"那日喻文州终于换下一身月白,脱了那副儒雅书生的模样,才显出了这近二十年来喻家的教育结果——他本是喻家最适合当暗卫而不是家主的人,可全家人都被他的伪装欺骗了。

"真的不能留下来吗?"

"喻家弃我,方家保不住第二个,我再留下,只会连累你。"

"什么时候能回来?"

"待到这王朝易主之时。"

"这话可真嚣张。"

"皇上昏庸之事越来越多,不久了。"

方士谦取出前些日子刚寻来的月白色圆形玉佩,一分为二:"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,就把这个当做是礼物吧。"

"掰得真难看。"口上嫌弃着,喻文州还是将它贴身收好。

"如果有朝一日遇到不能解决的麻烦,别忘了我还是你的后盾。"

喻文州笑着,倾身索吻。

5

后来魔鬼索克萨尔的名号越来越盛,至交颇多,仇敌不少,且就算是再可怕的围攻,他都有办法全身而退。

那么这次是发生了什么?

看喻文州眼睑微动,方士谦不由握紧了喻文州的手:"你醒了?"

喻文州猛地睁开眼,藏在指缝间的刀片绽出,直指方士谦的颈间。方士谦迅速反应过来,手上用力,虚弱中的喻文州自然不是他的对手,被压回了床上。

吃痛,喻文州轻"嘶"了一声,却还是笑了起来:"真的是你。"

"还能是假的不成?"

"能啊,我这几年遇到了三个'你'。"喻文州顺着方士谦的动作坐起来,靠着柔软的大枕头,开始一一细数,"第一个是打着你的名号行骗,和你有几分相似,根本不认识我,我就顺手把他解决了;第二个长得和你几乎一模一样,那时的我很久没看到你,差点被骗,不过我对他动手的时候他居然完全不还手,还说'我相信你不会真的对我动手'这类的话,所以我把他也解决了。"

一旁认真听着的方士谦笑出声来:"你就不怕那真的是我?"

"真是你的话我也杀,"喻文州慵懒地伸了个懒腰,"倒是那第三个,和你实力也差不多,医术也很高,我本来是已经信了他的,但他的演技太差,本能地抗拒我的亲近,所以我也没对他客气,不过已经晚了些,我被围住了。"

"你不能摆脱?"方士谦自然地抱住了喻文州,喻文州也拥住他:"榜上前五十被请来了二十个,我还没那么大能耐。第一次栽得这么狠啊,所以我不能再载第二次。"冰冷的匕首抵上方士谦的背心,"那么,你要让我怎么相信呢?"

方士谦抬起右手,露出那一枚玉佩,语气中满满都是受伤:"你居然连我都分不清,真是让人伤心。"

喻文州给了方士谦一肘子,松手重新躺下,闭上眼:"我困了。"

方士谦收好玉佩,脱去外衣,缩进被里避开伤口抱住喻文州:"嗯,睡觉。"

6

约一个时辰之后,有人上门求医,念玟推开房门:"公……"入目是两人相拥而眠的身影,呼吸重叠成一个,融在一起。

念玟微微一愣,关门离开。

公子房里挂着的那件不让人碰的衣服,就是他的吧?

那种颜色,很漂亮呢。

————其实这是原本的结局↓↓————

6

约一个时辰后,有人上门求医,念玟推开房门:"公……"入目是方士谦的睡颜,而之前救回来的那名男子,也就是喻文州,正单手撑着床侧坐着,低头看着睡着了的方士谦,眼神明灭不定。

"……喻公子?"念玟隐约记得这名公子的姓氏。

喻文州猛然惊醒一般,抬头冲念玟歉意地笑笑:"怎么了,有事吗?"

念玟连忙摇头,关上门走了出来。

为什么总觉得,喻公子的眼神和公子以前形容的不一样呢?

……

念玟突然皱起了眉,她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血腥味,而这味道……

来自她的身后!

听着身后的脚步声,念玟僵在原地。

"喻公子,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!"

"呵,你真以为我是'喻文州'吗?"那人笑了笑,从念玟身侧擦肩而过,"那种人,早几百年就死了。"

分明已经入了四月,天上却突然飘起大雪,那片白压下来,念玟冷得颤抖了一下。

"我只是,送他们有情人,得以相见罢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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